喬遷啟示:
部落格已搬離,此處將不再貼文,請前往新家坐坐。
triwater.pixnet.net/blog
謝謝!
2010年11月16日 星期二
雜記
雖然機會不多,不過我倒蠻喜歡上星巴克的。
全世界都差不多的室內設計,當然不是重點。貴的嚇人的飲料,也不是吸引我的地方,可是到位於不同區域的星巴克坐坐,有時也是挺有趣的。
靠近大學附近的,當然裡面是學生居多,大部分都是書本攤在桌上,戴著耳機,手裡原子筆像是吃了搖頭丸似的轉啊轉,身體的某的部位,也隨著聽不到的音樂擺動。我們曾經年輕過,也都在咖啡館裡念書,或者和朋友消磨時間,看到現在年輕的孩子,雖然有些依稀的影子,可是卻又覺得陌生。他們的身上似乎多了點世故,少了點認真;多了點聰明,少了點智慧;多了點夢想,少了點理想。
到了位於百貨商店林立的星巴克,氣氛又是截然不同。尤其是平日下午的時候,可以看到不少的貴婦悠閒和朋友們,一面啜飲著咖啡,一面討論老公、孩子、spa。她們的穿著並不招搖,絕不是緊身褲,坦胸露背的那種,但是從全套的名牌服飾,配上耳環、項鍊、戒指、皮帶到腳下的三吋高跟鞋,說老實話,想不看一眼也難。我微笑的看著她們,沒什麼好批評的,平時忙著茶米油鹽的我,那有什麼機會看到現代資本主義和消費主義的代表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還有一種是左右有辦公大樓的,就像我家附近的那家,大部分的客人都是穿西裝、打領帶。有電腦的,畫面多是股票,或是相關財經版面。三五人圍成一桌的,討論的是公事、企劃案。在打電話的,大多在推銷著什麼產品,其中還摻了不少英文。
「Angela!我是Mike,好久不見,最近好嗎?…wonderful!你收到我寄給你的proposal沒有?…這樣子啊!我Friday要飛回Singapore一趟…好,到時候我們再見面了…好,Bye!」
當然也有好玩的。
有次外頭下著雨,我有點空閒時間,就跑到家附近的星巴克,坐在二樓角落的一個位子,一面喝著茶,一面看小說。雖然沒聽到腳步聲,可是我卻抬起眼,看著一個人出現在樓梯口。是一個平頭,留著稀疏goatee 的小男人,說小,其實指的是體型。看不出年紀,不過我想三十應該有了。穿了個淺灰色的襯衫式的立領外套,有點像泰國人穿的那種,蠻長的,不過還沒有過膝蓋。褲子是那種,怎麼說呢?軟布,有點像寬鬆的功夫褲,可是在小腿部分卻又束緊,所以從遠看,像是裙子裡頭又穿個內搭褲。他腳下穿的是一種塑膠軟鞋,有點像室內跳舞鞋,整個包住腳的,藍色。小男人一上二樓,還沒坐定,就開始慢條斯理的脫鞋子,沒錯,把濕了的鞋子脫下,還算整齊的擺在桌腳旁。接著,外套也有雨淋痕跡,總不能著涼吧?也開始不急不緩的脫下,掛在椅背上。有點好奇會秀出什麼異服嗎?答案揭曉,鮮紅色小背心!
小男人有女伴,長得還不錯,剪到及耳的妹妹頭,襯著一張稍稍剛毅的臉(用剛毅二字會不會太過分?)上身是藍色螺旋紋印花布,中式剪裁,下半身應該也是搭配的長褲。腳上是一雙涼鞋,不是 Birkenstock ,就是Crocs。兩人低聲交談著,偶而就著攤在桌上的蘋果日報,討論的LV的某個新款衣服或包包,可以聽到「剪裁」、「線條」什麼的。
女伴大概察覺我在觀察他們,偏過頭打量了我一下,我趕緊低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小說上。
不久雨停了,眼睛也看累了,就到外頭走走吧!
到我走之前,小男人還沒有把鞋子穿上。
2010年10月11日 星期一
星期天下午
星期日下午不是個逛書店的好時間。
走進誠品,像是踏進捷運車站,要不是熟悉書籍陳列,入目即見人影晃動,忍不住想伸出手,像撥開窗簾一般,找尋一線亮光。拿了一本有點意思,但還不至於想掏錢買的書,走到慣常坐的角落,啊!還可以擠上一個位,好整以暇的放好包包,調整閱讀距離,緩緩翻開第一頁。
如果我有兩、三個小時的空檔,我最喜歡的就是窩在書店裡看書。當然手裡拿著簇簇新的書,封套設計精美考究,再加上感覺還帶著油墨的氣味,色、香二字已先有了,剩下就是文字的味道。若是不對胃口,也不用擔心,前頭還有一整列一整列的書籍,任君挑選,供你嘗鮮,或者由你拿出皮夾,打包回家。
其實窩在人群裡看書不是件容易事。有時一個不小心,眼角瞥見穿著一雙涼鞋的大腳,有著你不想看第二次的大腳指頭。不小心擋著人,還得分神抬頭說聲對不起。有孩子拿著手機,天真的對著另一端的家人大聲的說著:「我們現在正在圖書館,….,好,我們到收銀機那裏等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每到整點時分,廣播器還會傳來這麼一段:歡迎來到誠品敦南書店……現在快接近用餐時間……地下二樓有……。我搖搖頭,怎麼一時之間像是來到百貨公司?
年紀大了,不宜久坐地板,伸個懶腰,到地下樓去買杯茶,卻沒想到那裡也是人聲鼎沸。有一對母子佔了一張桌子,桌面攤著參考書、考卷,媽媽指著書上一處,念著:「所以,在這個地方你就要特別注意,不要犯同樣的錯誤…」另一邊的長桌上,有個年輕女子正大快朵頤著面前的牛肉麵,而正坐在斜前方的一個大學生,無視食物的氣味與舌唇吸吮的雜音,努力的閱讀一本原文書。背後的螢幕重複的播放電影預告片,光影變換徒擾人心。
誰能想到,還不過幾個月前,我和朋友也曾排開時間,相約在那兒見面,那個時候整個樓層也才坐著幾桌客人,我們邊聊著生活瑣事,邊啜飲著濃醇咖啡,清閒的享受彼此的陪伴,現在卻有著人事全非的感覺。算了,還是乾脆走到外頭透氣。
秋天了,一片淺青色的天空,不見陽光,卻也沒有初秋涼意。我捧著溫熱的茶杯,喝著帶澀的茶水,看著在街頭的人來人往,心裡居然滲出一絲孤獨。
甩甩有些昏脹的頭,回家吧!到底是個休息的地方。
2010年10月5日 星期二
雜記
「來!來!打到底,打到底!可以了!好!繼續,繼續!」
樓下停車場管理員指揮倒車的聲音清楚的傳來,有時一板一眼,有時氣急敗壞。
住在城市裡,人在家中坐,也很難不被窗外的聲響打擾,不過也習慣了,由著這些指揮命令的聲音飄進,就當是灰塵般,等到積了一段時間才不得不打掃。
只有在樓下有爭吵的聲音時,才會拉開點窗簾,滿足偷窺的心理。撥開窗簾一角,也不敢探頭,額頭貼住紗窗,企圖看清楚哪個男女在大白天如此肆無忌憚。發揮偵探推理的技巧,企圖找出爭吵的理由,順便學幾句罵人的詞彙,然後轉過身來,向任何有興趣的人報告:「有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在搶車位,差點撞在一起,那女的好兇…」
即使只是切進別人生活的幾分鐘,很少人會放過機會的。
我想起年輕的時候,有好幾次被窗外頭的聲響吵醒。
通常那種會讓人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刻,都是天剛破曉的時候。外頭的聲音像有隻手推了你一把的,你猛的睜開眼睛,先是什麼都看不清楚,漸漸的才注意到窗外天色還暗了點,灰藍白的三層色天空才剛開始抹上,一切都還是遲疑的,像是畫筆還乾著。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哇!!!嗚!!!」一個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刺穿窗戶,然後一個模糊的男人聲音回應著,生氣、不耐煩。
很奇怪,最常聽到的都是女人的哭聲,或者挨打的討饒聲,間或穿插男人的斥責叫罵聲。
當然也不乏男女對罵。
「你這死女人,吵什麼吵?你煩不煩啊!XXX」
「你罵我?你憑什麼罵我?」
「你XXX!臭XXX!再吵我就揍人!」
「你打啊!打啊!」
男女之間的戲劇在夜深人靜時開演,不計較是否有觀眾,完全不需排演,嘔心瀝血的真情演出。
是什麼樣的人會如此毫不顧忌的放開喉嚨大哭、大叫、大吵?是什麼樣的情境會讓人如此忘我?
聽多了,會麻痺。懶得起床關窗,把臉半埋在枕頭裡,自己也低聲咒罵一句,再繼續入睡。
這種特早場的,沒有當聽眾的興趣。
2010年8月14日 星期六
獵殺幽靈寫手
獵殺幽靈寫手
電影開始沒多久,男主角面對一房間的老闆、編輯、律師,談論為什麼他適合接下為前首相代寫自傳的工作。他說他從來都不看政治傳記,但是就因為他是個外行讀者,所以他可以真正問到讀者有興趣的問題,他可以發掘首相的生活為何,他的精神(heart)所在。
我坐在椅子上,精神為之一振。
可是,結果呢?
這部片子確實描寫出部分退休首相的生活,住在堅如堡壘的房子裡,安全護衛寸步不離,生活的步調就像是片中的園丁打掃被海風吹落的樹葉一般,永遠掃不盡,卻仍得日復一日的做著。或者就像男主角不解前首相每天跑步、健身,他忍不住問著:他每天這麼努力運動是為了什麼?參加奧運嗎?
的確,對於政治人物,原本計算的一舉一動,等到失去了舞台之後,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電影的片名點出這是一部懸疑片,既然如此,觀賞電影的時候,多少帶著「找碴」的心態,考考自己的智力,看看能不能先找到壞人。 我對於懸疑小說或電影的涉獵不多,小時候迷過克莉絲蒂的系列小說,尤其是「東方特快車謀殺案」,不到最後一刻,搞不清楚誰才是兇手。近來火熱的丹布朗,「達文西密碼」中象徵學、美術史、宗教與教會的關係等的錯綜複雜,讓人只能跟著作者,像進入迷宮般的轉啊轉,幾次以為已經找到出口,卻仍然是條死胡同。
反觀這部片子,其懸疑性和推理性就簡單多了,有點像沿路跟著麵包屑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一般。劇中人物關係不複雜,情結的鋪陳也是中規中矩,所以看到後來,忍不住瞄了手錶,心想:差不多了,答案快揭曉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我猜的。
這部電影對於它真正企圖表達的「精神」所在,反而不夠深刻。忘了是導演還是編劇曾經在「幕後花絮」提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是什麼樣的特質造就一個政治人物,將他/她們推到政治生涯的頂峰,成為世界級的領袖。是個人魅力、智慧、手腕、迷死人的微笑,還是背後龐大組織的運作?這部片子似乎想點出政治背後的組織性的操縱玩弄,可是卻沒有引爆個人與組織之間的衝突點。個人,在這個例子裡,前首相,幾乎是被動的角色,並沒有給他一個覺醒與選擇的機會。
很多人不喜歡片子的結局,的確,又是一個不知道如何收場的收場。男主角在得知最後的真相後,只有經過約五分鐘的勝利喜悅。或許,真相在現實世界裡,也只有五分鐘的生命。
2010年8月8日 星期日
幻羽舞影
時尚頑童高堤耶與編舞家蕭畢諾舞台服裝展
當初吸引我的是照片上的「女舞衣」(出自於《服裝秀》〈最潮撐裙〉)。針織布連身衣裙讓人想起嘻遊於凡爾賽皇宮內的皇后、公主爭奇鬥艷,但是卻像有個頑皮的手,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將所有的裝飾,不論是珠寶或者蕾絲花邊,一一拔除,成為另一種的裸露。我很壞心的想:像是拔了炫攔羽毛的母雞。
是什麼人設計出如此的服裝?
我先承認,在看展覽之前,我並沒有做太多的功課,我唯一知道的高堤耶是位出名的服裝設計師,這次展出的服裝和舞台有關。我想先從作品本身獲得第一印象,而不想有先入為主的觀念,震懾於展出者的成就,而囫圇吞棗的接受。
進入展覽會場,老實說,有點嚇一跳。會場的背景是以黑色為底,除了牆壁上有極細的金線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色彩。沒有五官特徵的假人,一個接著一個沿牆站立,展場中央有兩個玻璃櫃子,展示另兩組服裝,從天花板垂吊兩座大型螢幕,播放蕭畢諾的舞蹈作品。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些造型非常特殊的舞蹈服裝時,我的心情變得非常愉快。每件衣服,說實在,都非常的奇怪,但是又奇怪的讓人開心,例如,有一件作品是背對著觀眾,在臀部的部份挖了兩個大洞,露出小屁屁,腰間繫了一條皮帶,皮帶上掛了勳章作為裝飾。看了之後,忍不住微笑:是在哪裡建立的豐功偉業啊!
即便是觀察單一作品,都會發現每一件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是嘲諷,有的是玩笑,有的是隱藏的嚴肅,或者只是單純刺激想像力。色彩由純白到亮紅、深黑,強調的細節可以是臀部的線條,或者是印花圖騰。服裝不只是披掛身上的布料,而是肢體向外延伸的立體接觸。飾花針織帽、金屬框架假髮、手套頭飾、腰間懸掛抱枕靠墊,完全跳出框框外的設計、搭配、纏繞、重疊,不是裝模作樣,讓人退卻三舍的前衛,而想讓人想要趨前觸摸的親近。
大型螢幕上播放的是蕭畢諾的舞蹈創作,因為是錄影的緣故,所以畫面比較昏暗,而且無法看到舞台的全景,再加上只是屬於展覽的一部分,無法調整出適當的音量,所以觀賞的效果大打折扣。不過即便如此,看到舞者的肢體表情,搭配音樂、舞台設計,這些服裝變是舞劇的一部分,卻更增強舞蹈的戲劇性。如果拿一個比較通俗的例子來做比方,還記得電影「國家寶藏」中,男主角後來利用一個特殊眼鏡,透過不同顏色的重疊,窺探出隱藏在文件上的祕密?高堤耶的服裝就好像戴上那些鏡片,經由色彩的變換,看到更多平時不易察覺的線條與表情。
展示的最後部分,有一連串的相片,是這些作品的另一種呈現。攝影師是史蒂芬.塞德納烏依。我們雖然可以從陳列的服裝中找到每一組的共通性,知道他們是屬於同一齣舞劇,但是在照片中,經由攝影師的編排,每一組的共通和特異之處更為明顯,服裝的戲劇性更為強烈,就好像立體拼圖全部到位,可以聽到「喀嚓」的吻合聲。平面的圖像,卻有著立體的效果,我只能搖搖頭,暗嘆:真是厲害。
展覽看的很開心,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缺乏針對展覽者的說明。我在看過一遍之後,想要多了解高堤耶和編舞者蕭畢諾的背景,記得入口處的牆上有一些文字,或許可以從那裡得到一些資訊,但是卻大失所望,因為那裡除了介紹「法國裝飾藝術博物館」,以及收藏經過外,沒有對兩位藝術者做任何介紹。我不知道這是一般展覽的慣例,還是作業疏忽,或許是對像我這樣不做功課的人的懲罰。
但是…
所有的背景說明都可以在入口前方販賣處的「幻羽舞影」的介紹手冊中找到,售價一百五十元。
原來如此。
下次還是勤勞點吧!
備註:
尚.保羅 高堤耶(Jean-Paul Gaultier)1952年出生於巴黎郊區。設計一向以離經叛道的風格著稱,有法國時尚界的壞小子、時尚頑童的稱號。除了與舞蹈家蕭畢諾合作外,最為人矚目的是替瑪丹娜設計的尖錐胸罩。高堤耶也曾設計電影服裝,作品包括第五元素(The fifth element)、廚師大盜他的太太她的情人(The cook, the thief, his wife, her lover)。
瑞琴.蕭畢諾(Régine Chopinot)法國現代舞者與編舞家。擅長融合不同於傳統的元素,例如多媒體、燈光及音樂。
2010年6月22日 星期二
西班牙琴弓
最近看完小說「西班牙琴弓」。
這本小說是利用虛實交錯的手法,以西班牙大提琴家卡爾薩斯為藍本,創造出主角菲力武的音樂生涯。書中虛構的情結帶出不少真實人物,例如:佛朗名哥、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二世,和畢卡索等,以西班牙歷史為背景,借此點出藝術的獨立性與社會、政治角力的衝突。
當讀到歷史中的大人物登場時,免不了莞爾一笑,心想:這作者可真會編。但是讓我有感覺的卻是其中一個小插曲,在洋洋灑灑五百多頁的故事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注意。
那是在主角菲力武接受鋼琴大師阿爾-賽拉茲的邀請,前往馬拉加參加春季慶典。阿爾-賽拉茲一邊倚在柵欄邊,看著即將出賽的公牛,一邊對菲力武敘述他在巴塞隆納遭遇到的一段插曲。那個時候有人賣給阿爾-賽拉茲一本共和黨民謠的樂譜,可是他卻怎麼看也看不懂,所以他走到一個擦鞋童前面,拿著那份歌詞,問他那首歌該怎麼唱,結果那個擦鞋童回答:「愛怎麼唱就怎麼唱。」原本阿爾-賽拉茲以為他在開玩笑,後來才發現他真的可以用十幾種方式來唱那首歌。而且這種歌詞到處都有的賣,所有左派的才能夠都可以走到哪裡,唱到哪裡。接著阿爾-賽拉茲對菲力武說:「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重要的是訊息,不是藝術。」
阿爾-賽拉茲指著柵欄內的公牛說,畜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他們知道,而他建議採取的是中庸之道。
什麼是阿爾-賽拉茲的中庸之道呢?求生。
第二天,兩人在經歷了一段驚險插曲之後,到小酒店裡喝酒壓驚,阿爾-賽拉茲一邊喝酒,一邊感嘆時局的改變,連他的手頭也變得拮据起來。酒過幾巡後,就看到阿爾-賽拉茲跑到大街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小紙條,攔著個年輕人,一面指著紙條,一面嘴裡哼著曲調,嘴裡還邊推銷的說:來,買來送給你女朋友,這是獨一無二的。
在書中,阿爾-賽拉茲對於當街販賣曲子的行為完全不以為意,他認為那是他從巴塞隆納那裏得到的好點子。
多麼正當的理由,也是多麼渺小的舉動。
讀到這裡,心裡有些感傷。文字所呈現的畫面,讓我想到一個變戲法的小丑,不斷的從口袋裡拿出新的把戲,或是小鳥,或是假花束,或是拉也拉不完的長布條,目的是搏人一笑,可是在這裡,口袋裡藏的卻是創作的心血,可能是協奏曲,可能是輪旋曲,可能是變奏曲,而在這交換的過程中,不知有多少能夠迴響在世人之間。
阿爾-賽拉茲不是小丑,他只是手頭拮据,在內戰來臨的關頭。
在走投無路之際,人的價值就像是那一張張的紙片,記載的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自己, 輕薄脆弱,稍不抓緊,很可能會隨風而逝,或許因為如此,還不如出賣一下,還能夠賺個幾文。
就這樣,人的價值與幣值單位做成聯結,而這種換算逐漸成為理解且可接受的公式。
前些日子在電視上看到一個訪問聯電榮譽董事長曹興誠的的報導,他對著主持人說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話,大約的意思是,錢沒有什麼好處,可是可以買到自由,可以不用為五斗米折腰。
愚蠢如我,可以看的出其中的矛盾,可是卻無法完全推翻中間的關係。自由、金錢、價值,多複雜的關係,若是放在同一天平,真不知道該如何平衡?如何選擇?
只希望一生當中,沒有太多面臨如此抉擇的機會。
或許,我們早已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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